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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军:中国的现代大学制度还需探索

时间:2024-10-18 08:03:48 点击次数:

  胡军:1985年暨南大学研究生毕业,获硕士学位,半岛·BOB官方网站并留校任校,1991年7月至1992年12月赴英国伯明翰大学经济学院进修博士课程。曾任暨南大学管理学院院长、暨南大学副校长。2005年12月起任暨南大学校长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去年是暨南大学建校100年,现在大学都很重视自己的历史,您在百年校庆前夕率领“百年校庆寻根团”,在华东三省市沿着暨南大学足迹,开展了寻根之旅,回顾历史对学校今后的发展有什么影响?

  胡军:在过去的100年里,暨南大学屡遭播迁和停办,与中华民族共荣辱,同命运,曲折坎坷,但弦歌不辍。今天,面对国家的重托,海内外校友和社会各界的厚望,在暨南大学新的百年里,我们任重道远。

  百年校庆的成功举办不仅仅在于组织有序,对学校师生来说还有两方面的影响:第一是学校的凝聚力得到了增强。去年,我们用了一年时间在全校开展暨南精神大讨论,广大师生从回顾校史、学校办学特色和办学成就等出发,形成共识,将暨南精神概括为“忠信笃敬、知行合一、自强不息、和而不同”16个字。从而起到了延续办学传统,凝聚人心的作用。另一方面,通过校庆,学校在海内外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得到提升。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2007年1月评出“2006中国侨界十件大事”,我校百年校庆入选其中。

  校庆后,社会对学校的关注度提高了,校友的爱校热情得到极大的激发,纷纷慷慨解囊,捐助母校建设,社会各界人士对学校的支持与捐赠也日趋增多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在就任校长时的讲话中,您曾说希望能做“无智、无能、无为”的“三无”校长,这也是您对现在的大学校长的理解吗?

  胡军:大学校长既不是行政官员,也不是企业家,他是学术研究和教学的组织者、领导者,倡导学术自由,维护学术尊严,尊重知识,尊重人才是校长的重要职责。

  我理解“三无”有两层含义:一是在知识面前,在学术面前,校长要做到“三无”,行政不能干预学术。现在的校长很多都是某一学术领域的专家,更要避免门户之见,防止用个人的意志和学术背景去影响学术研究,要海纳百川。二是“三无”可以创造一种宽松、自由的环境,使置身其中的人可以愉快地、创造性地工作。“无智”就是要发挥大家的智慧,“无能”是能而不举,“无为”是无为而无不为。

  胡军:首先是充分发挥学校各种专业委员会的作用,如学术委员会、学位委员会、教学委员会等。学术问题、教学问题要由专业委员会作决定。要发挥党委、校长办公会议在重大决策问题上的作用,发扬民主,集体决策。还要充分发挥职能部门在决策过程中的作用,使之成为一个高效的决策辅助支持系统,要求职能部门不仅要看到问题,更要有解决问题的方案。

  我们的校领导班子十分注意深入基层,深入师生员工作调查研究,这是体察民情,了解民意,集中民智的好办法。师生员工中蕴藏着很多的智慧,上学期校领导到所有的系进行调研,召开不同层次、不同对象的座谈会。事实证明,这些做法对于确定我们的办学理念,办学方针有极大的帮助。

  胡军:国内外大学的差距,表面上是人才的差距,我们缺大师,缺高水平的研究人员。但背后的原因,我个人认为是体制、文化和投入不足几个因素造成的。

  我曾在国外学习过几年,当了校长之后也多次去国外学习、培训,每次都觉得国外大学的经验和做法很好,但回来后很难推动,原因也是体制、文化以及教育投入不同。

  从体制上说,比如学校承担了太多的社会功能,员工的退出机制不健全等等,影响了学校的自主性和优秀人才的选拔;从文化层面上看,高校也受到了社会上浮躁、急功近利风气的影响。当一名教师把教学、研究当成一种谋生手段,而不是一种乐趣、一种价值实现的时候,浮躁的心态就在所难免,高水平的研究和教学也难以实现。从投入方面看,我们是大国、穷国办大学教育,与国外大学相比投入有明显的差距,这影响到对高水平人才的吸引力。另外,没有先进的科研仪器设备,也很难出国际认可的高水平成果。

  胡军:并不矛盾。我学习的是企业管理,尽管企业管理和大学管理有共同之处,但异大于同。学校与企业的社会目标、管理对象有很大的不同,所以管理方法也不一样。规定每个人明确的任务、完成时限、严密的分工、森严的等级、量化的考核,这些都是企业管理的特点,如果把这一套搬到学校肯定行不通。

  胡军: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。一方面,科学研究、教学是一个创造性、个性化很强的活动,是很难量化的,特别是科学研究要允许失败。你很难要求一个教师在限定的时间内发表研究成果。美国的一位大学教授,7年没有出任何成果,有人提出非议,要解雇他,但校长慧眼识英才,坚持留下他,后来这位教授获得了诺贝尔奖。

  量化考核只能增加科研成果的数量,很难提高科研成果的质量。特别是这种考核如果与收入挂钩的话,还有可能损害学风,产生浮躁和急功近利的心态。

  另一方面,在正常的价值观念、工作伦理没有根本确立的条件下,在“经济人”还存在的情况下,量化考核似乎又不得已而为之。

  胡军:我们会改变。目前暨南大学已经专门成立了绩效评估与政策研究办公室,专门从事教师考核的研究、设计和评价工作,学习国内外大学好的经验,对教师实行分层、分类管理,允许失败,扩大学术自由度,鼓励出高水平的成果。

  胡军:西方发达国家比较公认的大学制度包括学校自治、学术自由、教授治校等内容,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演化,已经比较稳定。但在中国的文化、制度环境中,什么是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,是需要不断探索和研究的。

  大学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组织,它的形成与发展,一定会有许多共性和共同的规律,但在不同的国度、不同的文化、不同的制度环境中,也会有自己的特性。正如西方的管理理论与方法在中国不能生搬硬套一样,西方的大学制度也不能完全照搬。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如何在文化、体制不相同,投入不足等约束条件下,办好大学,培养高水平的人才。

  胡军:我认为,《高等教育法》已描绘了中国大学制度的轮廓,规定了大学享有的自主权,关键是如何落实,包括社会及其管理部门的理解与配合。

  从学校层面而言,大学的教授是学术的化身和载体,是大学的重要组成部分,他们在大学的发展中应有话语权。大学应有学术自由,包括尊重、敬畏知识,行政不能干预学术,也包括要把教师从物欲、浮躁、急功近利的桎梏中解脱出来,让他们有高尚的职业追求,高尚的工作伦理与道德,使大学成为一个追求学理、追求高深学问、探求知识的地方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国际化是现代大学发展的趋势,暨南大学具有特殊的侨校背景,目前在校生中有来自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学生,境外生数量居全国高校之冠,您认为暨大在国际化办学方面还有哪些差距?

  胡军:我们只是初步实现了国际化,做到了学生生源的国际化,下一步是加强教师队伍的国际化,教师的国际化不仅是指他们国籍的国际化,更重要的是教育背景的国际化,我认为这是国际化办学最重要的一点。目前我们已着手加大资助遴选青年才俊和骨干教师出国进修的力度,以拓宽他们的学术视野,促进他们尽快成长为相关领域的学科带头人。

  另外,我们将进一步加强与国外及港澳台大学和科研机构之间的交流,除了交换学生,吸纳访问学者外,还要提升交流层次,比如开展合作研究、共建实验室等,这些方面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可喜的探索。今年初,我们与香港中文大学合作成立了再生医学联合实验室,两校科研人员将联合对衰老与再生及相关21世纪生命科学的热点和前沿问题进行攻关,共同承担重大科研项目和发表高水平文章,并积极争取成为再生医学方面的教育部重点实验室,努力成为国家重点实验室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暨大是综合性大学,学科门类比较齐全,强弱学科将如何发展?

  胡军:学校现有20个学院,拥有的学科覆盖了除农学、军事学以外的几乎所有学科门类,学科的综合性很强。由于学校一直坚持“宏教泽而系侨情”的办学宗旨,面向海外办学,为港澳地区和华侨华人社会培养人才,决定了暨大一开始时商科、文科比较发达,从而形成了文经管学科实力相对较强的历史和现状。

  对于学校的学科发展,我们的思路是差异化发展,有所为有所不为。对于优势学科,即文经管类,加大力度去扶持,使其更加具有竞争力;理工医方面,生物医药、生物材料、水生生物、中医药等是学校的强项,在广东乃至全国都有一定的地位,对这些学科将倾斜投入,重点引进人才、设备等,使这些优势学科再上一个台阶,其他学科则分阶段分层次进行推进,最后达到整体学科水平提高的目标。

  胡军:世界著名大学并不是说所有的学科专业都很强,我们的原则是,强势专业将加强发展,让它们更加强大;对于与其他高校相比缺乏竞争力的、社会需求比较弱的专业可能会考虑停办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暨大境外生多,与其他高校相比,学校将有什么新的管理举措?

  胡军:目前我们有13000多名境外生,学生来源多元化,在管理体制上不能采取 “一刀切”的方式,我们会不断探索学生管理模式、课程设置的规律,不久前我们已启动对港澳地区的社会、学校、生源等深层次的调研,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,我们将对一些教学、管理体制进行调整,目的只是一个,将这些境外学生都培养成才,能够适应他们居住地的需要,服务当地社会的发展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现在教学质量已成为大学校长最关注的事之一,您认为创新人才培养应该从哪些方面去做?

  胡军: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也是非常沉重的话题。创新型人才培养是一个体系,一个制度性因素,应该从小学甚至幼儿园开始,不仅仅是大学的事。人们都说大学要成为创新型人才培养基地,可是大学4年怎么能改变学生十多年形成的应试思维和行为习惯呢?这不太现实。

  这既有制度因素也有文化因素,比如说在现行的社会大背景下,很多学生缺乏自主能力,对于自己为什么要读这个专业不知道,都是父母作主让他们学的,他连自己的兴趣都弄不清楚,没有兴趣如何创新?

  胡军:我研究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大学,我认为,那时对创新人才培养就非常重视,已经有启发式教学,学生自立的理念和实践。现在的大学教育要改革的地方很多,我认为,大学首先要改变教育方式、课程体系和管理方法。

  在课程设计上,要增加通识课的比重,专业课适当减少,教师的授课方法必须改变,很多教师不会启发式教学,而是“填鸭式”满堂灌的教学方式。大学教育从根本上说是培养学生的自立能力、自学能力,发掘他们的潜能,而不是向他们“灌输”知识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您多次提到教学的重要,但似乎相对来说,近几年大学更重视科研成果。

  胡军:事实确实是这样。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,既有社会评价的要求,也有学校发展的内在冲动。社会对大学进行评价时,这些科研成果是看得见、摸得着的,大学排行榜也以此作为主要的评价依据。

  从学校来说,这些科研指标更能直接体现“政绩”,也是资源配置的依据,所以大学乐此不疲,也是一种理性化的选择。但大学的本质是培养人才,教学也十分重要,教学以及教学质量的提高是一个“润物细无声”的过程,需要长期的积累和艰辛的努力。本科教学评估使我们看到了这些问题,今后要进一步加强教学的中心地位。

  胡军:去年我们提出“质量是生命,创新是灵魂”的办学理念,在重视科学研究之外,还要加强教学改革,使得教学质量上一个新的台阶。

  我们将在考核体系中体现差别,计划将教师分成几类,教学型的、研究型的、社会服务型的,分类进行考核。同时,组织年轻教师到国外大学培训,学习新的教育理念和教学方法,提高教学水平。

  胡军:教师是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主导和关键,加强教师素质的教育与培养,是教学质量保证的重要方面。另一方面,要优化课程设置,增加通识教育,选用国外优秀教材,加强实习、实训基地建设等。

  《大学周刊》:您任校长将近两年,任职以来最着力推动的是哪些方面的工作?

  胡军:暨南大学的发展有个过程,过去几年,学校学科建设,硬件建设,在海内外的知名度等方面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基础,学科的布点也比较合理,现在的工作重点要作适当的转移。

  我们最关心的是质量,这里包括人才培养的质量和科研成果的质量。我们要构建一个良好的侨校文化氛围,把学校的传统延续下来,这是一个艰苦的工作,需要默默无闻的精神,认真务实的工作态度,润物细无声的耐力,需要长期的积累,我们愿意为暨大长远的发展做好这些工作。科学发展观,以人为本,做起来都不容易。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最好的教师、最好的学生吸引到暨大来,通过在暨大的历练和学习,使他们成为更好的老师和优秀的毕业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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